点,第一波攻城兵开始向着城墙攻去,这一天战斗的序幕就此拉开。
陈县守军今天的士气也很旺盛,因为国相大人一早就给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曹cāo军的粮草让陈王殿下带人给烧了,所以说曹军现在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几天曹军粮尽,肯定就要退兵的。
知道曹军粮草将尽,守城士兵士气大振,加上前天又胜了一阵,所以虽然曹军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在老兵们的带领下,那些新招的丁壮们也没有慌乱,反而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而且称着曹军没有进攻的时候,城下的壕沟又拓宽拓深了一些,城上的守城物资也准备妥当,滚石檑木堆成了小山,油锅也在城上架起来了,一大早就烧开了,就等着曹军上前。
两方的士气都正旺,势均力敌,接下来就看交锋的情况了。
“三百步!”瞭望的士兵紧张地报着数,这么远的距离还无法攻击,只不过是提醒守城的军士做好准备。
东门的守将李博在上次守城中表现出sè被提了一级,被任命为领兵校尉,骆俊又专门从后备军中给他补充了两千老兵,这样东门的守军有六千人。李博将这些人分为五队,每队壹千二百人,由一名军候指挥,轮流守城,其中一队作为预备队,留在他身边,关键时刻顶上去支援。另外还有几千丁壮也一样的分成几拨,轮流上城助守,否则上万人站在城墙上,所起的作用有限,只能造成更大的伤亡。
“二百步!”瞭望的军士发出旗语,指挥床弩发shè。
“嘭!”“嘭!”。。。。。。。巨大的弩箭从城上呼啸而下,给曹军的攻击部队造成了一阵混乱,那粗大的箭身让他们不寒而栗。
“冲过去!那玩意上箭慢!冲过去就shè不到了!”指挥的军官大声地呼喝道,有些混乱的队形,马上又恢复了过来,继续抬着攻城器械向着城墙冲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填壕兵,身上背负着装土的布袋,冲到壕边将一袋袋沙土倒下,虽然城上箭雨不断,但在他们的拼死填埋下,壕沟一点点地被填平。其实填壕并不需要全部都填上,只需要根据需要给后续的士兵和器械填出一条进攻的通道来就可以了。所以这个工作并没有消耗很多的时间,几个来回就搞定了。
“敌人冲过壕沟了!”瞭望兵大声地向主将报告。
壕沟离城不过百步之遥,不过那只是第一道难关,后面还有深深地护城河等待着进攻的士兵们,要想运土填埋掉护城河,紧紧几条临时填出来的通道根本就不够用。
冲过壕沟的曹军士兵已经进入弓箭的shè程之内,守城士兵在军候的指挥下,箭如雨下,收割着一条条的生命,转眼间冲过壕沟的第一波士兵就损失惨重,还在继续前进的没有多少人了。
“擂鼓!第二波,开始进攻!”于禁对于第一次进攻的效果感到满意,虽然伤亡很大,但基本摸清楚了守军的实力,另外还开出了一条进攻通道来,这为第二次的攻击打下了基础。
“咚咚!咚咚!”等候多时的第二波进攻的士兵开始了冲锋。
血战再次上演,这次进攻的士兵又前进了一大步,护城河在他们的冲击下,已经被填平了很多,如果再来一次冲击,就要开始更加惨烈的城墙守卫战了。
攻城战一直持续了一上午,于禁部在城墙下丢下来两千多具尸首,城墙还是牢牢地掌握在守军手中,不过他并不准备停止,只有连续的攻击才有破门的希望。
李博在城楼上看到如蚂蚁般再次冲了上来的曹军,微微吃了一惊,看来曹军攻城的决心很大,他马上命令开始轮换,城墙上换成了休息很久的生力军,准备迎击曹军的再一次攻击。
“杀!”有了前几次进攻打下来的基础,这次曹军终于杀到了城下,冲车开始在城门附近对城门发起了冲击。而城墙上,数十架云梯同时架起,云梯下,曹军士兵举着盾牌,死命地顶住城上shè下的箭雨。
云梯上,冲击城墙的勇士在迅速地往上爬,边爬边躲避着石头和檑木,没有躲过去的,被石块狠狠地砸了下去,发出一声声的惨叫。还有很多云梯被城上的士兵用推杆,狠狠地****下来,云梯上的军士亡命地往下跳,爬到上面的军士大多数当场摔死,只有少数侥幸生还。
城上的士兵也不时被城下的箭支shè中,掉了下来。
“快!滚油准备!”守城将领大声地命令道,城墙下已经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人,是滚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啊!”“啊!”“啊!啊!”滚油从天而降,被油沾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叫声,皮开肉绽。这还不算什么,随着城上投火把的命令,一只只火把飞了下来,墙脚下立刻变成一片火海。
焦臭的味道冲天而起!不光是东门,同样的情况也在其他几门发生,曹军损失惨重!
第五十六章 退兵
()熊熊燃烧的火苗像张牙舞爪的野兽一般,毫不留情地吞噬着生命,在火神的肆虐下,无论城上还是城下的士兵们在那一霎拉都停止了动作,除了一个个火人在拚死挣扎外,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太阳正向西边落下,落ri的余辉挥洒在城墙上,和那火光连成了一体,从西往东望去,整个城池仿佛变成一座沸腾的火炉,场面煞是壮观。
“叮叮!叮叮叮!”后阵终于响起了撤退的金声,听到鸣金声的曹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后撤,城上的兵士也反应过来,开始痛打落水狗,各种长短shè程的武器毫不吝惜地向下面招呼,曹军士兵拼命往后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能快些逃离这人间地狱。
撤退令来得正是时候,曹军的士气已经被这一场大火烧得丁点不剩,没有了士气,就算再骁勇,也是枉然,徒增伤亡而已。
曹cāo是知兵之人,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眼看事不可为,只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今ri的攻城战只好无功而返。
“喔!必胜!大汉威武!”城上的郡兵大声地欢呼起来,骆俊忠于皇室,将士们的欢呼还是和汉军一样。
自从曹军开始攻城,骆俊一直在各处城楼巡视,看着曹军如cháo水般退去,他长舒一口气,终于又过了一天。
“明天又会怎么样呢?”一个问号从他脑中升起,曹军损失惨重,又快陷入缺粮的境地,会撤回衮州去吗?他吃不准,曹cāo的用兵方略他也有所耳闻,曹cāo用兵素喜行险,前年只用叁千多士兵就将百万青州黄巾迫降,实在是胆大包天至极,所以就算粮草将尽,他也不一定会仓促撤军的。
“参见国相大人!”东门守卫的士兵见到这陈国实权人物,纷纷行礼参见。
骆俊虚抬了一下手:“将士们请起,我代陈国父老谢谢大家了!”
“大汉威武!”
数千人齐声回答,那热烈的气氛让骆俊心中的不安如抽丝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三军用命,管他曹cāo怎么进攻,都是一般对付。
想通此节,骆俊心情也热烈起来,大声对身边的随从道:“传我的将令,今晚大赏三军,众军每人赐酒一碗,肉一斤!待曹军兵退,每人赏钱一贯!战死士兵抚恤加倍,伤残士兵由官府供养!”
“是!大人!”随从大声地回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士气高涨,又许下重赏,这陈县城更有可能守住了,那么大家的小命也就能够保住了,所以亲随今天答起来也兴奋许多。
果不其然,赏赐的命令下达之后,整个城池成为了欢乐的海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不绝入耳,白天惨烈的战斗给大家造成的yin霾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娃!你娘的也要发达了啊!”一个老兵亲热地对着一个才征发上来协助守城的小兵说道。
“嘿嘿!财不财的俺不在乎,只要曹贼进不了城就成,俺有个亲戚住在徐州,被那些遭千杀的曹兵给杀了,死了连个尸首也没有寻到,俺可不想咱也那样!”三娃嘿嘿一笑,他来守城的目的很单纯,求活而已。
“嘿嘿!那把那贯钱让给哥哥我吧!老子正准备娶个媳妇呢!”老兵开玩笑道。
“行啊!那你可要好好地保护俺,要不然那钱就要泡汤了!”三娃儿也不糊涂,笑呵呵道。
这样的对话在城上各处都有,每个人都充分享受这战后的一点点空余时光。
李博作为东门的守将,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骆俊的单独接见。
“末将参加国相大人!”李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快快请起!李校尉,你可又立了大功!”骆俊亲热地夸奖道。
“这都是靠大人领导有方,士兵们拼命的结果,末将不敢居功!”李博自然不敢把功劳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连忙谦虚道。
“呵呵!果然是一员良将,以前老夫怎么没发现?”骆俊用一些自责的语气说道。
“大人折杀小人了!”能得到国相的赏识意味着升迁的希望,这还真应该感谢曹cāo,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得到指挥部队作战的机会呢。
“李校尉,这里没有旁人,对于曹军的情况,汝有何看法?”骆俊问道,第一线的将士是和曹军真正交手的人,对于战局有一定的发言权。
“曹军不愧是百战之师,将勇兵悍,发起冲锋毫不犹豫,今ri我军准备充分,才能稍搓奇锐,所以明ri曹军一定会继续猛攻,虽然士气下降,但曹军军士众多,所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旷ri持久,我军肯定吃不消,毕竟人数上相差较大。不过。。。”
“不过什么?”骆俊追问道。
“不过好在陈王殿下以身犯险,火烧曹军军粮,博虽不才,亦敢猜测只要我军再坚守几ri,并散步曹军缺粮的消息,曹军一定会退兵。”说道火烧军粮,李博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之意,军人最尊重的就是那种虎胆英雄,对于以前名声不显的陈王殿下,能干出这等事来,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是呀!陈王你现在在哪里呢?”骆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几月前拜访刘宠的景象来,短短几月让他震惊了两次。一次是改变了原先的体型,让他有见到的是另外一人的感觉,第二次更让他想不到,没有他深入阳夏将曹cāo的军粮一把火烧个jing光,陈县还能不能守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震惊的又何止他一人呢?整个陈县的百姓都在传颂着刘宠的事迹,把他当作英雄来膜拜,而此时的刘宠还在深山中跋涉,为摆脱曹军的追击而困扰。
。。。。。。。。。。
城中大赏三军的时候,曹营却是一片愁云惨淡,除了后军外,参与进攻的各军都多少有些伤亡,其中主攻的于禁部伤亡更是惨重,一天之内就有五千多将士丧失了战斗力,为各营之冠。
“主公!今ri攻城,我军各部伤亡加起来又有上万人,看来陈县城如果强攻的话,就算勉强攻下了,我军也剩下不了多少人了。”郭嘉拿出各营伤亡统计对曹cāo说道。
“奉孝,这是何意?难道就这样退兵吗?”曹cāo听出郭嘉话语中的意思,不甘道。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郭嘉劝道。
“陈留急报!”帐外传来亲兵的报告声。
“快传!”
曹cāo和郭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之sè,难道是刘宠跑到陈留去了?
“禀报主公!陈留六百里加急书信呈上!”亲兵将急报呈给曹cāo。
拿到急报,曹cāo迫不及待地拆开,默默地读了起来,脸sèyin晴不定,半响将书写着急信的锦书往桌上一扔,破口大骂道:“匈奴小儿,欺我大汉无人呼?安敢犯我之境!”
原来急报和刘宠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主要都是夏侯敦向曹cāo报告说南匈奴新任大王呼厨泉,纠集黄巾余孽李乐之辈,起马步兵十万向陈留而来,夏侯敦手下就三万步兵,要对付这么多敌军,力有不逮,所以希望曹cāo能派些援军过去,特别是骑兵,要是能把虎豹骑派过去就更好了。
其实呼厨泉虽然号称十万人,其中黄巾有一万多,其他的是把男女老少所有的部众都算在一起,其中真正能战的骑兵最多两万人,以夏侯敦曹仁之能,守住城池肯定没问题,只是如果任由匈奴骑兵在郡内肆虐的话,对于陈留的破坏会很大,所以他们希望把骑兵调回去,对匈奴人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不至于深入境内太远,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找机会消灭掉一部分。
“奉孝,妙才所部现在何处?”曹cāo一阵心烦,想到还有一支骑兵在夏侯渊的率领下正在追击吕布,向郭嘉问道。
“小沛!吕布逃入徐州被刘备收留,如今正在小沛休整!妙才部全是骑兵无法攻城,正在小沛附近和他相持。”
“哼!吕布小儿,命不该绝,等以后再收拾他!奉孝我意将妙才部调往陈留,如何?”曹cāo询问道。
“善!吕布极具野心,如今势穷而投刘备,必不甘久居人下,如今我军压境,其才可相安无事,待我军兵退,其必相斗,主公正可坐山观虎斗,以收渔人之利也!不过主公,嘉有一言,不知当说不说!”郭嘉赞同道,yu言又止。
“奉孝有何良策教我?”曹cāo请教道。
“不敢!主公,如今匈奴来袭,属于外敌,我衮州和陈国虽有大战,乃内斗耳,如今外敌入侵,正需团结对敌,此乃我撤军的好时机!”郭嘉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以匈奴入侵作为退兵的借口,再好不过了,对内可以说是为了抵御外敌,保卫家乡才退兵的,对外可以以此为借口稳住陈国,让他们在曹军撤退的时候也不好追击,毕竟都是同族人,名义上还是一家,这个时候追击,就有落井下石之嫌,以骆俊的为人,必不屑为之。
“好!就让骆俊再得意几天,明ri派使者入城,商议退兵之事!奉孝以为何人可以为使?”
“子阳乃汉室宗亲,可以为使!”郭嘉推荐刘晔作为使者去和骆俊商议退兵之事。
“就依奉孝之言!”曹cāo赞同道。
第二天一早,曹cāo一边安排刘晔入城和骆俊谈判,一边悄悄地将大营中的军士分批后撤,回转衮州境内。骆俊果然没有派兵追击,只是命李博率三千军士远远地监视,直到曹军全部退出陈国为止。
。。。。。。。。。。。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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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出山
()正午的太阳正当空,冬ri里温暖阳光洒耀的辽阔的平原上面,大地在天空的映衬下,像披上了一层细纱,微风拂过,扬起一阵飞砂,像起了黄sè的雾。
“架!架!架!”一阵急促的赶车声音从天际传了过来,在大道的尽头,一辆马车慌不择路的急奔而来。车轮不时和道路上的石头们发生着亲密接触,使马车经常偏离行驶的轨迹,驾车的是一个全身戎装的中年大汉,他一手**的控制着马车的平衡,另一手奋力的挥舞着皮鞭,一声疾一声的喝斥声在空旷的原野里面显得格外突兀。
“啊!”随着马车一次较大的起伏,车内传来一阵惊呼,大汉心里一紧,紧握着的缰绳不由自主地松了一松,扭头关切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赶路吧!”车内的女子弱弱的回了一声,就没有了别的话语,想是怕车外的人分心,勉力忍住。
大汉也不再多问什么,专心赶起车来,现在可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时候,追兵随时都可能赶上来。可恶的匈奴人,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前面还笑脸相迎,转眼间就凶相毕露,可惜那么多好兄弟,都命丧当场!大汉边赶车,便在心里叫骂道。
待行了没有多远,车子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的速度比起全速奔行起来的战马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追兵还是赶上来了!
“笃笃!笃!”大汉脸sè一变,这马蹄声象擂鼓一样,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心口一阵抽搐。
“难道我们今ri就要命丧此地么?”一种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不过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只顾着拼命赶车,再往前二十多里就是县城,进了城就安全了。
敌骑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清楚马背上人的模样,来骑并不少,有数十骑之多,中间还有很多匹空马,随着骑兵一起行动,骑士们的衣着打扮是典型的草原人的服sè,领头的彪形大汉骑着一匹白sè的战马,浓密的胡子几乎长满了整个面庞,只有两眼附近还露有一些皮肤,从远处看去就象一只黑猩猩骑在一匹大白马上,黑白鲜明,鲜明得有点滑稽。他们是南匈奴大军的前锋部众,出来劫掠的时候,碰到一个大商队,是从中山国来的,让他们发了一笔,谁知独独逃了这辆马车,所以在首领的带领下,追了过来。
“兀那汉人快快止步!否则休怪我利箭无情了!”黑猩猩扯起嗓门大喊道,口齿有些不清,想来只是粗通汉话的匈奴人而已,不过他手中却是不停,从马背上挂的背囊中拿出一张硬弓来,搭上了箭,身后的匈奴骑士也有样学样,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马车,毫无疑问,只要一声令下,这些利箭就会毫不犹豫地shè向马车,将里面的人扎成刺猬。
“李叔,烦请停车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事已至此,逃之无益!”虚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自然的保持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准确的穿过马蹄声,钻进赶车大汉的耳朵里。
“小姐!”大汉悲呛的大叫一声,满是不甘之意。
“停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车内的女声一下子喝斥起来。
。。。。。。。。。。。。。。。。。。。。。
“主公!那就是通往圉县的官道,从此地下山,顺着那条道路一直向前二十几里就是县城了。”典韦果然对陈留的地理很熟悉,一大早和刘宠四人装扮成到城里卖野味的猎人,背着猎弓和一些毛皮从小村子出发前往圉县,快到午时的时候,终于走出了大山。
“还有二十几里?”刘宠问道,翻山越岭好几个时辰,又经常要躲过曹军封锁的军士,几人都有些疲惫了。
“是的!”典韦肯定道,这已经是他尽力找出的捷径了,别的要么有曹军驻守,要么还要绕很远。
听典韦回答得这么干脆,刘宠也只好死了心:“好!大家休息下,吃点东西!”
“是!主公!”三人回答道,除了典韦自己外,他还从亲卫中挑了候三,候四兄弟一起前来,两人都十分机灵能干,手底下武艺也不错,在亲卫中也算是皎皎者,否则也不可能从重围中一起杀出来。
刘宠皱了皱眉头:“到了下面就不要再叫我主公了。嗯!就叫我刘宠!典韦就叫恶来!我们都是山中的猎户,出来卖皮毛的,记住没有?”
“记住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虽然尊卑有别,但事急从权,既然扮着猎户,自然要有猎户的样子来。
候三从身上取出干粮,几人分吃干净。
吃罢干粮,抹了抹嘴,干粮的味道不怎么样,就是些粗粮窝窝头,天气又冷,冻得跟石头一样,咬上去都磕牙,但走了这么远的路,需要补充一下体力,就算是糠菜也要咽下去。
“走!下山!”时候也不早了,刘宠招呼几人一起起身,沿着山坡小心地往下走去。
山坡上本没有下山的路,典韦手持猎刀在前面开路,披荆斩棘,硬是辟出一条道路来,这让刘宠想起了一句名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不禁莞尔,走起路来也津津有味,仿佛是一种享受般。
看起来大道就在山脚下,距离不远,但实际走起来,却颇费功夫,几人在林间一直穿行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走上来。
踏上平整的大道,几人终于舒了口气,这两天光在树林中穿行了,踏上平地,感觉都踏实很多。
“混蛋!你们想干什么?”一阵娇喝隐隐约约传来,四人jing觉地互相望了望,循声向着声响剧烈的地方慢慢的走去,待走过一个小山坡,一股激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刘宠心中一紧,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只见在山坡下的平原上,一伙穿着匈奴服饰的家伙,正将一辆豪华马车团团围住
第五十八章 杀胡
()实力对比太悬虚了,草原武士这方有大概七八十人的样子,还有一大群马跟在附近,远远的看去黑压压的一片,而被围住的马车那方只有三个人了,除了一个大汉外,还有两个女眷,刚刚的娇喝应该就是她们发出的
忽然也不知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又交起手来,没几下功夫,马车旁边的那个卫士已经被斩于马下了,就剩下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车上大呼小叫的,不过那群武士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点像猫玩老鼠一样,围着她们哈哈大笑。
“主公!是匈奴人!”典韦在一旁轻声说道,指着那群武士说道。
“匈奴人?”
刘宠有些纳闷怎么到这里遇到了匈奴人?在他印象里陈留应该是属于中国的腹地,和匈奴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想要看个仔细,头稍稍向上抬起一点,忽然心底jing兆突现,他下意识的把身体一侧,嗖的一声一只利箭从头上擦过,将他用羊皮做的帽子shè了个对穿。还好他机jing躲过这一劫。
利箭带着巨大的惯xing,一下子插入到草地上,尾部还在不断的晃动,看得出shè箭的人力气不小,箭势十分的强劲。
还没等刘宠想明白怎么回事,箭只接二连三的飞了过来,不过也许是因为距离的缘故,箭的威力比起头一箭来差了不少,想来这个距离也差不多是大多数人shè箭距离的极限了。
“是的,是南匈奴人,兴平年间讨伐张纯叛乱的时候进入的中原。”典韦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几人身形已经落在匈奴人眼中,他们猎户的打扮也让匈奴人起了戒心,这几十人可不是一般的匈奴骑兵,而是左贤王刘豹帐下的jing锐卫士,虽然人数占有优势,但对于可能出现的危险还是拥有很高的jing惕xing,一见到有陌生人出现,立马里面分出十几骑朝着刘宠他们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
因为那骑着白马,满脸黑毛的正是他们的主人——左贤王刘豹。如果主人有什么闪失,作为护卫的他们都要被斩首,家人也都要被充为奴隶,去过那种牛马不如的生活,所以对于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主人的危险,自然地都会有反应。
虽然南匈奴归附汉朝多年,但很多习俗还保留着,所以先任匈奴大汗于夫罗病死之后,匈奴大汗的位置并没有传给他的儿子刘豹,而是兄终弟及传给了他的弟弟呼厨泉。对此刘豹自然心存不满,毕竟他已经成年,拥有了自己的亲信部众,没能取得大汗之位,自然也跟着不满意,而且呼厨泉年纪并不大,等他死后,刘豹的年纪也不小了。
为了平息刘豹部众的不满,呼厨泉将入侵陈留的前锋任务交给了刘豹,任谁都知道陈留城外并没有多少军队,谁当前锋,自然就可以多抢些东西。
果不其然,还没有深入多远,就让刘豹遇到了一个大商队,虽然他们自称和大汗有关系,但红了眼的他们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照抢不误!
更让刘豹兴奋的是在商队中居然发现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生xing好sè的他哪里肯放过,虽然被商队的护卫杀出一条血路,让马车闯了出来,他还是带着几十个亲卫追了过来,将大队人马抛在了身后,眼看着就要得手了。
箭只在身边嗖嗖的飞过,马蹄声也一阵急过一阵,匈奴人已经离小山坡顶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脸了。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匈奴人来势汹汹,人数也比自己这方多,只有出奇不意地突然发动攻击,才有可能一击制敌,干掉他们。
坡上没有任何遮挡,几人装备又不齐,除了带有弓弩外,连铠甲也没有穿,面对优势的对手,如何才能取胜呢?
突然刘宠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很有把握成功,已经来不及再推敲什么了,他迅速地给典韦和侯氏兄弟作了个手势,闪到一旁,形成半蹲之势,手中的弩机毫不犹豫地激发,满满十支弩箭朝着匈奴骑兵shè去,与此同时,典韦也同时发shè出了自己手中的弩箭,同样十支弩箭呼啸而去,不过两者的方向颇有不同。
在另一旁,在刘宠和典韦shè出之后,侯三和侯四也同样地交替击发了自己的弓弩,又是二十支箭朝着匈奴人飞了过去。
那队匈奴人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有这么多弩箭从不同方向shè来,原来他们只是以为有几个普通的猎户而已,就算同时向他们发动攻击,也只不过会造成一点点伤害而已,要不是卫士们保护的是尊贵的左贤王,他们可能根本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有可能就地就将猎户们shè杀了。
“叮!叮!。。。。”shè向上方的弩箭大多数被匈奴骑兵所挡,不过这shè向上方的弩箭显然只是障眼法,其实刘宠真正的目的是骑兵们身下的战马。
虽然人躲过了弩箭的袭击,但身下的战马却没能躲得过,跑在前面的战马被shè成了刺猬,
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悲鸣,失去自行奔跑的动力之后,在动力的作用下,双膝一软,重重地向前倒去,挡住了后面前冲骑兵的道路,就这么一下子,有两个敌兵被马活活的踏死,还有三四个骑兵被摔得人仰马翻,丧失了战斗力。
剩下的几个也惊慌失措,慌忙的控制着身下受惊了的马儿,不过等待他们的将是新的噩梦。
就在他们惊慌的一刹拉,刘宠四人已经加速冲了过来,边冲嘴里啸声连连,手上战刀不停,飞速的在几人之间疯狂的挥舞。
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脸上身上粘满了鲜红的血液,闻着这刺鼻的血腥味,刘宠反而感到一阵兴奋,那是一种嗜血的快感。
形势却容不得他多想,马车周围的敌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惨状,虽然他们的马儿也受到了一些惊吓,可毕竟隔得比较远,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多的混乱。而且这里的形式也深深地激怒了这队匈奴骑兵的首领,只听他一声呼啸,马车周围剩余的骑兵除了一小队留下来继续监视那两个女孩子外,全部向着刘宠的方向飞奔而来,上百匹战马一起奔腾的气势扑面而来,连草地上都扬起了一阵灰雾。
第五十九章 救美
()情势也容不得刘宠多想,唯有奋勇向前,冲杀过去,才有一条生路。
“杀!”鲜血激起他的血xing,只有不断的前进,不断地杀戮,杀掉他们的首领,才能取得胜利的一点机会!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它羞涩的脸颊,仿佛是不想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一般,躲入了云层之中,天sèyin暗下来。
刘宠的瞳孔在收缩,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那个人想来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的呼喝声最大,在他的鼓动下,五十余骑飞快地向着刘宠站立的地方呼啸而来。
虽然刚刚的血案让他们有些吃惊,但如此强烈的人数对比,十比一的比例让他们未免还是有些托大,几十个人并没有排出什么阵型,而是散漫而争先而来。
一阵寒意从胃部涌了上来,刘宠扬起战刀,狠狠的剁在还未死尽的马儿大腿上。
“嘶!”马儿发出临死的悲鸣,一大块血淋淋的马腿肉被剜了出来,马儿的鲜血喷涌而出,喷得刘宠满身都是,就像在血池里面泡过澡一样。
“咯吱!咯吱!”新鲜而且还带着热血的马肉在嘴里面略微的咀嚼了几下,就被狼吞虎咽下去,一股充实而温暖的感觉从胃部升腾起来,驱走了那一丝寒意,刘宠的jing神好了很多,毕竟只是吃了一些干粮,刚才又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全身的力气都用得差不多了。吃了点生肉才感觉好了些。
看到自己主公如此血腥的表现,典韦和侯氏兄弟感到心脏在急剧的跳动,全身如发狂般也充满了狂暴的力量,有样学样,纷纷从死马身上取肉生吃起来。
吃完肉,刘宠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战刀被驻在手中,他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注意着敌骑的一举一动,火热的杀意从心中升腾起来。
“来吧!该死的!谁想要我的命,老子就要他的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才他饿了之后自然的举动,却在准备攻击他的敌骑中引起了一阵恐慌,天sè已晚,蒙蒙胧胧中敌骑以为他把斩杀了的人肉拿来吃,引起了一阵慌乱。
“圣明的长生天啊,这是您派来惩罚我们的恶魔么?”个别胆小而虔诚的士兵腿脚开始发软,远处的那个血人就像印象里面的恶魔一样,生吃人肉,简直就是一个嗜血狂魔。
“闭嘴!我们是草原上的勇士,长生天永远都会保佑我们的。”人群中的刘豹大声地呵斥道。说着手上的马鞭就向刚才祈祷的士兵劈头盖脸的抽去,匈奴士兵们在刘豹的呵斥下,总算恢复了一些勇气,但气势已经不复有刚才那么强烈了,骑马的速度也减低了许多。
“nǎinǎi的,管你是不是恶魔,老子都要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当我的夜壶!”刘豹望着不到百步之外的刘宠。
“或许真是一个棘手的对手!”看着他不动如山的样子,刘豹想,手上的弯刀握得更紧了,握着这把跟着他多年的宝刀,他仿佛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那里是它下一个目标。
“嗒!嗒嗒!嗒嗒嗒!”感受着马儿奔跑在草地上马蹄声起伏的节奏,刘宠的气势逐渐上升,握刀的手因为**而微微有些发白,身